中新网9月3日电 新加坡《联合早报》9月3日发表何惜薇撰写的文章《小姐,睡觉一晚多少钱? 》说,虽然中国不会因为翻译好菜单或标语就与世界接轨,不懂得中国文化与价值观者也不可能因为把华语说得溜,到中国闯荡就能如鱼得水,但语言、语文的掌握能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场面,不失为沟通交流的关键。
文章摘录如下:
有个在上海工作了三、四年的新加坡籍朋友,打算明年合约届满时,举家回狮城。问她孩子在沪上了三年的小学教育才回返新加坡,是否会担心孩子追不上新加坡的教学进度(尤其是英文的掌握方面),她的回答让笔者汗颜。
她淡定地说:“不会,孩子至少打好了语文的基础。以他的英文程度来说,他懂得的英文词汇可能比不上同龄的新加坡小孩,但他讲英语时发音正确。更重要的是,他不会在遇到没办法用英语来做表达时,就很方便地在句子中夹杂一、两个中文单字!
之所以说她的答复让笔者汗颜,是因为要不是派驻到上海,我平时说话时也不假思索地夹杂另一个语言的单字或句子。这种“杂碎式”的说话方法,说得正面一点儿,是“语码转换”(code switch),即自觉或不自觉地借用另一个语文的词和句以达到交流的目的,在某个程度上增加对话的趣味,也更为亲切。
不过,对于许多所谓通晓双语者而言,语码转换说白了,只是种“懒惰”的表现,懒于认真地去思考如果交谈的对象只谙一种语言,应该如何精准地与他沟通。
初到上海,有一回走到上海籍同事跟前,这样的一句话冲口而出:“你有没有paper clip?”对方自然是不晓得我要什么。不管如何努力搜索记忆,就是想不起paper clip的中文说法,只好这么形容:“就是固定纸张的夹子……”
“你是说‘回形针’吧?”同事问,我赫然发现似乎从来没使用过这三个字,无论是口头还是书面上。
不仅因语码转换让人摸不着头脑,词汇不恰当的应用,也制造了许多尴尬的场面。另一个新加坡籍的朋友告诉我,她到沪上某家餐馆去,劈头就问侍应生:“你们几时关门。俊
侍应生一脸不悦地说:“这位女士,你怎么咒我们关门呀?”朋友这才发现用词不当,应该问对方餐馆什么时候打烊,于是连忙道歉、纠正说法。
同样发生在餐厅的相关糗事还有不少,印象最深刻的是以下两个与华语发音不准有关的笑话;八涤懈銎绞毕噬儆没镉肴舜蚪坏赖幕,到一家中餐馆去,居然问女侍应生:“小姐,睡觉一晚多少钱?”
对方起初不搭腔,只是狠狠地瞪了客人一眼,怎知他“不识趣”地多次重复同一个问题,女侍应生只好向经理求助,后来才弄清楚,顾客原来是要问:“小姐,水饺一碗多少钱?”
另外一个笑话则是,一个被中国人称为“假洋鬼子”的“香蕉人”到餐厅去,问侍应生:“你有病吗?”这个侍应生可恼火了,回了句:“你才有病!”
同样的,经过一番的“鸡同鸭讲”,侍应生才弄清楚了顾客要问的是:“有冰吗?”
我们经;嵋蛭泄说ズ捅暧锏人鱿值摹爸惺接⑽摹(Chinglish)笑得人仰马翻,大力地批评餐馆不该把著名川菜“麻婆豆腐”翻译成beancurd made by a pockmarked woman(满脸雀斑女人做的豆腐)。
下回,当我们嘲笑面包店里的大婶念不出“croissant”(牛角包,也有人把它音译为“可颂”),或试衣间里的阿姨分不清英文字母“L”和“R”的读音时,我们也应该想想那个问女侍应生“睡觉一晚多少钱”的食客。当我们觉得某人很吃力地用外语完成一个句子时,我们也该想想自己是否能纯粹以母语串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虽然中国不会因为翻译好菜单或标语就与世界接轨,不懂得中国文化与价值观者也不可能因为把华语说得溜,到中国闯荡就能如鱼得水,但语言、语文的掌握能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场面,不失为沟通交流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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