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文学奖尘埃落定,女作家迟子建凭借一部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捧得大奖归。作为60后作家中独树一帜的一位,迟子建以她纯净优美的笔致,并富有浓郁地方风情的文学文本赢得了很多读者。在茅盾文学奖公布之前的一个见面会上,迟子建说她在大兴安岭待了两个月,刚刚出来。2008年10月17日的晚上7点半,她坐到了北京师范大学敬文讲堂的访问席上,侃侃而谈。言谈笑语之中,她透露了自己对于文学和时代等问题的诸多看法。
一、关于作家对时代的精神关怀:时代的含义是含糊而多面的。我认为只要一个作家心灵是自由的,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束缚他。我认为只要有一支笔,你心灵是自由的,写作就会是自由的。那什么会限制写作的发展?那只有你的心灵不自由了,只有你自己会限制你自己。我们可以看看一些老的作家写的回忆录,我们可以找到一种结论,就是苦难在这些人身上留下了什么样的财富,留下了什么样的回忆。也许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苦难为他留下了伟大的作品,而在我们只是一些牢骚。有时候我在想,苦难对于我们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回过头来我们看,精神关怀这个词有点大,有点居高临下。作家有时候容易把自己变成一种标签,或者划归到一个范围里,说得重一点可能是一种文学救世主的面貌对待芸芸众生。现在我们提倡底层写作,其实我觉得没什么。我觉得我就是一个生活中很卑微的分子,可能甚至有的时候我们需要普通大众的关怀。如果问我作为一个作家最大的动力是什么?那我觉得这种真正的精神关怀是在民间,是他们(大众)给予我的精神关怀,而不是我给予他们。我们老觉得这些人过得非常悲惨、贫穷,可是他们有在生活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最朴素最直观最有效的生死观和生命观,活得极其从容,极其绚丽。在大是大非面前,其实往往变节的可能会是我们寄予很高厚望的以道德关怀面目出现的人。所以我不敢妄谈精神关怀。我只能说我周围生活的普通的人,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我觉得他们在关怀着我温暖着我,使我的写作还可以有点信念,才会觉得有所希望。
二、关于作家对时代的责任:我觉得我们不要期待过高,让一个作家承担这样的(拯救社会的)责任和义务。作家本身也不要把自己看得那么庄严,认为你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像针对《红楼梦》搞的那些红学研究,我认为被他们一解剖,就是一本非常糟糕的书。实际上我每隔几年都会看一遍《红楼梦》,原汁原味的小说,写得非常精彩。我们非要从中看出多么深刻的社会意义等等,这无形当中会给人一种错觉——文学有这么大的功用。我觉得我们以平常心,以一颗圣徒的心来对待文学就足够了。你的善良,你的责任,你的承担感就都有了,不要想得太多。
三、关于后辈作家的写作现状:我和格非聊天的时候谈过,其实我们这一批60年代的对于比我们年轻的70年代、80年代的作家寄予很高的期望,当然这种期望并非居高临下或者倚老卖老,因为我觉得他们身上的锐气或是勇气可能更强。但是就我看到的这样的一些作品,可能因为是流行性的东西,我觉得在感观上的东西多于灵魂上的,这是非常危险的。我觉得形式和语言充其量只是一个人的穿着,我期望80后、90后哪怕70后,他们有一种灵魂上的骨子里的叛逆,而不是感官上的。但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感受到,可能我视野狭窄,这也是挺遗憾的一个事情。
伊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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